总有一些无法改变

总有一些无法改变，那些人、那些事、那段岁月，终须挥别……

一九九四年。

※ ※ ※

水木中学在国道附近，两旁是一望无垠的田野。阳光从云隙射下，校园的树木像是镀了一层金光。

我是搬到水木镇才开始念中学的。离开生活了十二年的故乡，仿佛一辈子的时光就此结束，重新转世开启另一个生命。在我的要求下，父亲答应我改名字。这样似乎更加确信自己拥有崭新的生命了。

“想叫什么呢？”父亲有些不悦。

“锦瑟无端五十弦，一弦一柱思华年。”我把喜欢的诗念了出来，然后赶紧说：“就叫‘纪弦’吧！”

父亲听了一愣，随即颔首。

※ ※ ※

学校离家不远，一个人东张西望漫不经心地走，需要三十分钟。即使放学后悄悄跟在女生屁股后面，也只需要一个钟头。穿过两条马路，三个左转弯，铁定能到。

※ ※ ※

同座的女生就像加菲猫一样，眼睛看上去总是半睁半闭。

老师大概以为她在打盹，常常提问她，弄得我颇有城门池鱼、唇亡齿寒之感。所幸的是她每次都回答得很好，久而久之，老师也不再提问她了。但新的学年开始，新老师仍然会将这套滑稽剧重演一遍。

“加菲，不能将眼睛睁大一点？”

“什么？”不知她究竟是由于惊讶还是应我的要求，眼睛果然睁得老大。

“对，就这样！”我做个导演的姿势。

“叫我什么？”她依然迷惑。

我嘿嘿笑了一声，居然笑出声来。

“你们两个站到后面去！”老师火冒三丈。

我们拿起书，双双走到后面。身后传来偷偷幸灾乐祸的笑声。

※ ※ ※